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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贼喊捉贼

  什么觉得如何,不就是亲了下,还能觉得如何?更何况不过是嘴唇贴耳朵,又不是贴别处……

  钟白倏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面色潮红,指尖摸上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咧到了耳根子下。半晌,她猛地拍了拍脑袋。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午夜时分,静谧屋角的洗脚盆里,白鸽翻了个身,嘟囔声无言溢出。

  不就嘴唇贴了下,两人至于在心中敲锣打鼓放烟花到现在么?

  吵都吵死了。

  还让不让鸽睡觉了!

  ……

  半晌,又听得它叹了口气。

  哎,真好。

  一夜心思各异,大家都没睡好,以至于第二日接近午时,仙鸽来寻钟白时,两人眼下都挂着重重的乌青。

  “是你啊。”

  钟白的目光在小孩身后瞥了瞥,没有看见其他人,语气瞬间冷淡。

  “嗯哼。”小孩自顾自走进钟白屋子里,明知故问,“怎么?你希望是谁?”

  钟白关了门也跟进来,没什么语气,“没谁。”

  小孩跳到窗台上坐下,回头轻哼,“我看你就想见你的大师兄,你的心里压根没我。”

  “……”

  钟白狐疑地蹙起眉头,一大早阴阳怪气的,这小孩有病?

  “你才有病!”

  小孩迅速回斥,气鼓鼓地别过脸。

  也是在这时,钟白才注意到他已经换掉了原先一身不像小孩年纪的纯黑,现下穿了身翠绿绸缎短衫,俊俏得像个世家金贵小公子。

  难道是因为换了新衣裳没人夸才生气?

  嘁,娇气包。

  钟白轻哼一声收回目光,鼻腔里带着重重的起床气,当下也没有兴致哄人。

  她径自去了屏风后挑选衣裳,打开随身带的包袱,此次下山为求轻便,她只带了几身喜欢的裙子,那时也不知会来江南,这一行下来,几件衣裳换着穿都穿遍了,钟白窝在屏风后琢磨了许久,终于换好衣裳。

  一通磨蹭,钟白又坐到了床边铜镜之前仔细梳绾了发髻,就连往日甚少用到的胭脂都拿了出来。

  瞧着日头缓缓爬上头顶正上方,钟白还没磨蹭完,小孩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句,“他出去了。”

  “啊?大师兄去哪儿了?”

  “去找张老爷了。”

  钟白动作一顿,肩膀耷拉了下来,“哦。”

  仙鸽略一沉吟,又认真回答她,“你没记错,他昨晚是亲你了。”

  心中想法被人戳破。

  钟白脸上一燥,“不用你提醒!”

  仙鸽奇怪看她,分明是她自己心中翻来覆去的问,他好心提醒怎么还急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顿了下,又想起什么,“对了,他早晨给你留了张纸条。”

  “纸条?!”钟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奔到仙鸽面前,“你怎么才想起来,纸条呢?”

  仙鸽掏了掏袖口,慢悠悠取出了卷在一块的纸条。钟白眼疾手快抓了过来,背过身展开纸条,遒劲有力的字迹跃入眼帘。

  纸条上写着简短一句话

  【好生想想,该如何对大师兄负责。】

  盯着纸条上极其符合大师兄说话语气的字,钟白几乎都能想象到男人俯身贴耳而来时,低哑诱惑的声音。

  钟白迷瞪着乌黑圆眼睛,有些迷惑。

  不是大师兄亲的她吗?

  这信写的,怎反而大师兄倒像是被如何轻薄了的黄花闺女?

  可纸条上的义正言辞又让钟白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她一时起了歹心,将人轻薄了?

  她回过头,灼灼视线盯着小孩,语气不太确信,“昨晚,是大师兄亲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