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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她重生了第27节(1 / 2)





  我抬手点了点月牙的额头,笑道:“真是傻瓜,那封信能送到司徒景澈手里,还是在杜夜阑知道司徒景澈给我下药之后递到他手里,只能证明信笺上的内容,杜夜阑都看过了。”

  先前司徒景澈应该是被杜夜阑关在了某个地方,不可能会有什么消息通过杜夜阑的封锁送到司徒景澈手上。

  杜夜阑让司徒景澈将信笺转交给了我,证明,他默许了司徒景湛想要的交易。

  我觉得,无论我是否做出了偷拿边防图的决定,杜夜阑都会让司徒景澈拿到一份“边防图”。

  晚间,我将小厨房里炖的两个时辰的浓汤取了一份放进食盒,然后独自一人提着食盒去了书房。

  书房外,杜行不在,月牙倒是在呢,见到我便跑了过来对着我猛点头。

  我知道她将我的话传给了杜夜阑,便道:“你就在门外守着,我一会儿便出来。”

  屋内,烛火通明,杜夜阑坐在书案便正在写着奏疏,他手边,摊着一张薄薄的纸张,上面画着山川地形,还有兵力分布。

  我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取了里面的浓汤出来。

  “里面让雅言加了几味药,对你的胃疾有好处。”思索片刻,我又道:“趁热喝。”

  杜夜阑抬头看我,目光落在汤上,说道:“也不必这么着急,我正在写奏疏,是关于清州守军的,好好你想听听吗?”

  我将汤端到了书桌上,将桌上的布防图拿了起来,这图上将清州的守军分布,驻扎地,兵力都写的很清楚,我曾经见过一次北周京都的布防图,两张图上的内容似乎还挺像。

  “这张图,几分真几分假呢?如果全是假的,司徒景湛应该会看出来吧,毕竟他也不是不懂兵法的傻子。”

  杜夜阑放下笔,起身从我手中将布防图拉过了一半,平静地说道:“半真半假,至少容易被敌军探查出来的部分,全是真的。我改动了几处极为紧要的地方。”

  我放开布防图,问道:“半真半假,如果司徒景湛拿到了这张布防图,派人攻打清州,应该会受伤惨重。但是布防图上那些没有被改动的地方,附近的百姓,怎么办?”

  我看向杜夜阑,疑惑道:“难道你有办法,预知到他们出兵的时机?你在北周的眼线这么厉害?”

  杜夜阑抿唇,眉眼含笑将手边刚刚写着地奏疏递给我。

  我不解,瞥了一眼之后不由错愕,这奏疏上写着的,竟然是准备让刘太尉全权接手清州布防一事?

  “从三年前清江之战开始,清州的守军便全部听我的调令,刘太尉虽然是太尉,掌控兵部,但却独独掌控不了清州和京都的这两处的守军。”

  我陡然想起了之前的传闻,刘太尉和杜夜阑,从三年前开始,便势同水火。

  “你与刘太尉交恶,是因为清州军队的事情。可你如今却主动让出了清州,让刘太尉负责,这算是服软?”

  杜夜阑端起桌上的汤,缓缓道:“好好,有个词叫以退为进。”

  “你昨日与我说,更进一步便可不受制于人。但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功高盖主,所有人都防着我。蜀中处死那两个犯事的重臣,陛下对我猜忌颇重,刘太尉更是处处针对我,可若我此时退让,拱手让出清州——你觉得,陛下如何想我,刘太尉如何想我?”

  我揉了揉脑袋,感觉脑子有点乱,但是跟着杜夜阑的话去想,慢慢也明白过来。

  杜夜阑在此时放弃清州,对陛下来说,是示弱,是放弃了军马,是在表忠心。

  对于刘太尉而言,就好像是在为杀死那两个官员做补偿,杜夜阑用清州与刘太尉做了一场交易,两人各得所需,还了解了刘太尉的心结。

  “奏疏清明过后我便会送上,算算时间,从这里送封信到北周司徒景湛手里,应当是差不多的时间。他可小试布防图真假,但……刘太尉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又素来不喜我,必然会将我先前布防尽数改掉。”

  杜夜阑说道这里,眉眼微动,说道:“好好,你的汤比以前做的好喝许多,厨艺似有进步。”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桃言炖的汤,他们家以前开酒楼地,她炖汤的手艺自然不差。”

  杜夜阑蹙眉,旋即说道:“好好,我说你的汤比以前好喝许多,但并没有说这汤美味。其实以正常人的味觉来评判,这汤真的很——难以下咽,你好像把糖罐子打翻了。”

  我抬手,推着碗底,把剩下半碗汤灌进了杜夜阑的嘴里。

  “谢谢杜丞相点评,下回我记得把糖罐子换成盐罐子。吃不死你就行,哪里那么多废话。”

  杜夜阑笑了笑,坐下,然后撑着脑袋歪着看我。

  我将布防图卷好,说道:“到时候司徒景湛如果出兵失败,早晚会知道是你故意让刘太尉接手清州布防的。”

  杜夜阑:“我当然不会自己送上这奏疏,我会找个合适的人例如王御史送上奏疏,但是陛下和刘太尉都会知道,是我在做出让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老奸巨猾这个词,真的很适合丞相大人你。现在你可以昏末了,蒙汗药也该起作用了。”

  杜夜阑轻笑,“好好,我的书房,除非我允许,否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瞥了一眼书房地道暗门所在,没说话。

  布防图交给了司徒景澈,他什么都没问,倒是非常友好地给我把了脉,然后让我保持心情豁达,也许能活久一点。

  于是我非常豁达地让月牙揍了他一顿。

  鉴于当时杜夜阑就在府中,司徒景澈呲了呲牙便灰溜溜走了,不然我觉得他会给月牙下个毒什么的。

  布防图送出去两日,杜夜阑回来时,忽然递了一张帖子给我。

  “公主打算过两日在近郊别苑办一场赏花宴,邀请了京城各位官员和富商家的妇人子女赏花,顺手举办慈善义卖,为蜀中遭受洪灾的百姓捐钱粮。”

  我正在吃桃言做的花饼,手上还有些油油的,便对着杜夜阑抬了抬下巴,“我看看,是单单请我赴鸿门宴啊,还是单单请你赴赏花宴,还是请我们一起去做冤大头啊?”

  一旁站着的月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夜阑洗了手,便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然后对着桃言说道:“我晚膳在这里用,去拿碗筷。”

  桃言斜眼瞧我,往日杜夜阑进院子不到片刻便会离开,他不离开,我也是会赶他离开的。

  我今日也懒得生气,我对这个赏花宴也有些好奇,便点了点头,默许他留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