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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1 / 2)





  一、

  再回到之前的公寓,祝秋音恍如隔世。

  门卫还记得她,对她笑道:“祝小姐,好久不见。”

  祝秋音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把自己的白色沃尔沃朝向地下车库开去。

  王梓羽知道她没了自杀的想法,怕自己刺激到她,并不在她面前过多晃悠。她在回国的航班上,梦见自己成了采桑姑娘。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秦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

  韩泽骑着高头大马人模狗样的在她面前立定,梦中的画外音响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致罗敷,宁可共载不

  祝秋音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韩泽生气,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的马上,对着手下一招手,骑马走了。她的梦醒了,飞机窗外是漆黑一片,舱内的人大多已睡熟,她连做梦都逃离不了韩泽。

  推着行李箱进屋之前,她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对面房门安安静静的关着,郑一洋早已不住在这里。时间退回他们刚刚回国的那段时间,他陪她四处看房子,见她中意这里,便说要和她做邻居,两个人包下一层楼。

  转过头来,输入自家房门密码。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这幢房产,卖掉、租出去还是闲置。

  再也不会有人,刻意制造和她偶遇的机会,只为对她说上一句早安。想到这点,祝秋音有些为自己惋惜,更多的是在为郑一洋庆幸。

  她不是好人,凡是沾染上她的,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

  祝秋音把行李箱摊开,将日常用品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这是她让佣人替自己收拾的,自己站在别墅门外,连门都不愿跨进去。她和秦明一手装扮的家、他们一起做菜做甜点的餐厅、早早设计好的婴儿间她都不愿再去看一眼。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她和秦明两个的回忆,自己太容易睹物思人。

  再从加拿大回来,她才切切实实的体会到,秦明从她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了。

  二、

  人和人之间,大概真的是一段段的缘分。有的人离开,有的人离去,有的人重逢,有的人天各一方。

  去法国读硕士吧,祝秋音,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否则,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陈寒这样说,她便这样做。

  巴黎是个繁华亮丽的都市,建筑风格优雅,男人小意多情,美人美在气韵。这座城市于祝秋音而言,也像是张爱玲笔下的袍子,外部华美,暗藏虱子。

  初来乍到,她的法语生疏,连去个广场都会被大块头的黑人商贩当做冤大头外国游客拦住推销小纪念品。

  在那一段时间,她偏爱莫兰迪色系,整个人打扮得素素淡淡飘逸出尘只差一步就要羽化登仙。意大利画家莫兰迪终身未婚,几乎不出家门,翻来覆去的画着家中的几个瓶子,在所有颜色中都会涂上一层灰白。她特意去看过这位画家的展览,在画前静默地感受着平静与安宁,回家后用颜料模仿着这种风格,最后不得不气馁的放下画笔承认这大概就是莫兰迪的宅男天赋。

  陈寒在金钱方面向来大方,他的私人助理送她离开时曾给她一张支票,她接过没有推辞,将这笔钱提了出来,尽数买了她所知的陈寒名下上市公司的股票。她把事情做的谨慎,毕竟是不菲的数额,分了多家公司才没能够露出马脚。他已经答应放了自己,她不会傻乎乎的再去自投罗网出现在他面前。

  在卢浮宫她盯着那幅有着神秘微笑的名画看了许久,有讲解员带领游客在她身边停留。对达芬奇的欣赏,始于丹布朗的那本畅销小说,符号学家陪伴美女探员依据线索追寻原始圣杯。也是在看这本书之后,学会了反写英文。此后日记,都是拿了镜子,对照写下的英语再抄一遍,把原来的纸张撕掉销毁。

  她的日记并不常写,隔一段时间会一鼓作气的写下几页,记叙最近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心情。一篇一篇,都像是写给陈寒的情书,每写下一个“你”,心里都会默念一遍陈寒。只不过这些,陈寒从不知道,她也不会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