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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婢女目露惊恐之色,看来她是亲眼见过被毁容之后的四王子的。

  “那这么说,四王子不去赴宴是因为毁了容貌?”

  婢女点头,末了又补上一句:“四王子回国后,很少露面的,除了贴身伺候他的内侍见过他的模样,其余人很少能看见。奴婢以前也在四王子寝殿当值过,第一次看见四王子时,真把奴婢吓了一跳,晚上便做起噩梦来……”

  眼见着她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事,叶秋嬗连忙出声打住。

  “好了,我酒气散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回正殿去吧。还有,既然你们国君不许你们谈论此事,那我便装作没听过,你也别和他人谈起你给我说过这些好么?”

  婢女傻呆呆地应是,带着叶秋嬗回正殿去。

  此时正殿的酒席已吃得差不多了,羌国的大臣们无不是东倒西歪,口吐浑话。

  而靳朝几个外使却格外清醒,叶秋嬗敏锐地察觉到谢芝与谢守义的脸色都有几分阴沉,而白新柏却面露红光,正与羌王举杯畅饮。

  见叶秋嬗回来,还颇为得意地朝她举举杯。

  反常即妖,她万分肯定在她离席的这段时间里,羌王与他们说了什么。

  走至谢芝面前,刚想询问,对方却率先向她摇了摇头,以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道:“回去找时机与你说。”

  第76章

  回郡主府的路上, 叶秋嬗依旧与谢芝共乘一匹马,两人有一瞬胸背相贴, 传来谢芝的心声。

  【今夜子时我会将你的暗卫引开,你趁机出来, 咱们在宅后凉亭详叙。】

  叶秋嬗颔首应下。

  ……

  照旧不动声色地回府洗漱一番,上塌补眠,至子时时分, 忽听一声绵长的猫叫, 她立即睁眼起身,脸上已全无睡意。

  尝试着唤了唤天甲和天乙,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还真叫谢芝给引开了。

  叶秋嬗不再耽误时间, 手脚麻利地裹上一身玄色外衣, 蹑手蹑脚地出门去。

  这郡主府完全仿照靳朝园林修建,屋宅后头是一片亭台花园,不过此处水土不宜种植杨柳植被, 只能替换成耐旱的云杉类乔木,枝繁叶茂、枝干粗壮, 叶秋嬗还从未见过有人将这类树木栽种在园林内的,就好似温婉含蓄的小家碧玉生生长成了粗狂强悍的蛮夫一般。

  叶秋嬗徘徊在树影扶疏的丛林间,半响也不见谢芝现身,心里有些发憷。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急促的猫叫,叶秋嬗侧头看去, 就见一个雪白的小球正攀着树干往上爬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人影直直地从横斜的树枝上倒垂下来。

  叶秋嬗被吓得惊呼一声连退几步,待看清那人影的脸时才舒了口气,恼怒道:“谢大人半夜在练什么倒挂金钩的神功不成?”

  谢芝讪笑直起身来:“吓到你了?抱歉。”

  那雪白的小猫咻地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是叶秋嬗曾在中秋宴时见过的那只。

  她插了句闲话:“你怎么把猫儿带来了,这儿天高地远,你也不怕它水土不服?”

  谢芝挑了挑眉,将衣摆掀开,怀里的猫儿露出一个脑袋来,那双举世难寻的异瞳在月色的映照下,让这天河星宿都失色半分。

  “般若本就是羌地的血统,若说水土不服也该是你我这些外乡人的症状才对。”

  原来这小家伙叫做般若,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叶秋嬗却想不起来在何处听到过了。

  谢芝抱着般若跳下树来,面色柔和地对叶秋嬗道:“跟我来。”

  叶秋嬗立即跟上。

  ……

  夜风轻抚,吹起一池涟漪。叶秋嬗察觉到凉意,看了看谢芝,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猫,厚着脸皮伸过手去。

  “你的猫借我抱抱。”

  谢芝愣了愣,将般若递过去,抱着毛茸茸的小火球,叶秋嬗果真觉得暖和多了。

  她吸了吸鼻子,开门见山问:“我出去之后,羌王可是说了什么?”

  “都在信中了。”谢芝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叶秋嬗接过仍带着他体温的信纸,小心展开,借着月光阅览起来,越看到后头清秀的眉头越发紧皱成峰。

  这信中只有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臣谢芝启禀圣上,羌国国运动荡,新王欲开通融海商道,与我朝贸易往来。白氏有独占鳌头之势,叩请圣裁。”

  叶秋嬗一头雾水询问谢芝:“融海?可是靳朝以北那片海域?”

  谢芝颔首:“是的,融海不止与靳朝北地相接,同时还与羌国的国土也有连接之处。其实除了大漠以外,水路才是连接靳羌两国最为快捷的一条要塞。”

  “那为何之前不开通这条要塞?”叶秋嬗刚问出口,心中便已悟出答案了。

  靳朝的北地干旱成灾,早已不见人烟,那是靳朝防守最为薄弱的一块国土,即便常年有重兵把守,但运输粮草和军用十分艰难,若是真被异族从此突袭,必然危如累卵。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未与羌国开通水路,便是忌惮着他们虎狼之心趁虚而入。

  羌国新国君初初继位,如今正是他江山动荡的时刻,想要与靳朝贸易往来稳固住商道命脉实乃情有可原,但白家作为靳朝世家,却为了自家利益竟不顾国土安危,这般贪得无厌,足可诛心了……

  “原来谢大人来羌国也是受皇上之命么?”不知为何,叶秋嬗心里竟隐隐庆幸,皇上既然叫谢芝来查此事,那便是信任他,也就说明他们将来不会是敌对的关系,她也无需再对他三缄其口了。

  谢芝却面色晦暗地摇了摇头:“我是因师父传信说羌国有古怪,才特地告假过来的。至于皇上知不知晓我欺上瞒下尚且不论,这封信却是一定要传达给他的,兹事体大耽搁不得,若是回京若被皇上追究起欺君之罪,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