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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他还有几年呐,谁都不知道。

  她放不下,无数次想逃离蒋家,扬起翅膀飞不了多远又折返。即使躲到申城读大学,可他还在这里,于是她最终还是只能回来。

  “我不逼你。”蒋奉林哪里会不知道,叹了叹气,抚摸她的脑袋,声音沉缓地说,“你好好考虑……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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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蒋奉林那回去,苏答心情低落地把自己关进房间,脑子浑浑噩噩,想了很多事。

  一点多,徐霖打来电话。

  比起贺原,他们联系的次数似乎还要更多。苏答看着熟悉的来电,停了好久才摁下接听。

  “苏小姐。”徐霖在那边抱歉几句,“实在是对不住,昨晚贺总临时有事,没能过来。我们现在正准备回国。”

  苏答默了默,问:“贺原在哪?”

  徐霖说他们正在邻国首都,瀚城。

  从北城飞过去,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

  “贺总一直没休息,现在还在处理事情,他让我联系您和您说一声。”他道,“我订了下一班飞机,您晚上有空吗?我现在安排餐厅,贺总大概五点多到。”

  苏答好半天没说话。

  “苏小姐?”

  苏答沉了沉气,没明确回答,缓缓说:“到了打我电话。”

  没和徐霖多言,那边得了这个算是答复的回应,也不啰嗦,利落地挂了。

  傍晚时分,快六点,司机开车到楼下接她。

  徐霖在西城区订了餐厅,苏答比他们先一步到,侍应引她坐下,没几分钟,贺原匆匆赶来。

  他脸上略有疲惫之色,虽穿着精神抖擞的正装,仍然遮掩不住眉心郁气。

  侍应生不觉将态度放得更低,十分小心。

  点好菜,餐前酒上来,苏答一言不发,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两口。她微垂着眼,视线不是落在桌上就是看向旁边,扫至贺原身上,也很快就移开。

  贺原端着酒杯打量她片刻,缓缓放回原位。

  “抱歉。”他说,“昨晚我弟弟出了点事,我不得不赶过去。”

  这是为放她鸽子作解释。

  苏答落坐半天,终于正眼看他,“你弟弟?”

  “嗯。表弟。”

  苏答眼神闪了一下,低低应道:“哦。”没多问。

  贺原见她神色仍不甚明朗,默了默,又道:“去机场的路上,我给你打了电话。后来飞机落地,急着处理事情,一直忙到天亮。”

  她一顿,抬起头,“……我没接到。”

  “暂时无法接通。打了几个都是。”贺原叉起一小块肉,送到口中,微微拧眉。

  他给她打了电话?

  怀明山顶信号确实不太好,苏答绷紧的肩线,不由地放松了几分。表情稍稍柔和,虽然心里隐约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但已褪去些许冷然。

  “你昨晚等了很久?”贺原问。

  “没有。”苏答不看他,默不作声吃东西。

  贺原没能好好休息,眉眼硬朗线条一时仿佛也因疲意变得模糊。

  他知道苏答心里介怀,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他放了她鸽子。

  贺原态度难得的好,温言保证:“下次再有活动,我一定出席。”

  苏答抿唇不语。

  贺原盯着她,放柔声音问:“画展差不多快要准备好了?”

  “是吧……”

  “等开展那天,我陪你去。”他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礼服?我让徐霖提早准备。”

  苏答没回答,沉默几秒,问:“这顿饭是赔罪吗?”

  她看向贺原,突然间有些好奇。

  多少次了?

  总是这样,她总是因为他走到情绪悬崖,被狠狠推落到底,摔成一片片一块块之后,又被拼起来。她就这么一颗心,被来回碾压,等到扔进酸水里泡得发胀以后,又捞出来,又沥干。

  每一次他放低姿态,软言软语,都是因为亏欠或内疚。

  起初她也曾感到高兴,至少有那么一刻他是在意她的,可现在,她只觉得疲惫。

  苏答莫名失去胃口,正想起身去洗手间。

  桌对面贺原伸手,一下握住她的手指,“生气了?”